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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榆木问：“什么事呀?”
邹蓉说：“今天晚上我答应你，可以后不许啊。就今天一次，你要答应啊。”
祁榆木哪里管得了以后，忙说：“我答应，答应你就是了。”然后就把手伸了进去，美美地享受了一番。
在回来的路上，祁榆木感到很满足。邹蓉的家住在一个很偏僻的院子里。祁榆木送她回家已经不止一次，那条路也已经非常熟悉了。
过了一条大马路，在一条交叉的铁路后面拐个弯，然后在小弄堂里七拐八弯的，就到了那个小小的院子里。院子里面有几幢五层楼房，邹蓉的家就住后面那幢房子的20l房间。
祁榆木送邹蓉上了楼梯，在楼梯的尽头，邹蓉停住了脚步，这时邹蓉就从高处低下头来，和祁榆木暖暖地亲一个嘴，然后轻轻地挥一下右手，压低嗓门说：“再见啊。”
这是多么温馨的一幕啊，祁榆木兴奋地从马路上往回走，完全忘记了路途的遥远，心想，这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。
从市委大院门口到市委大楼之间的那条宽阔的水泥路上，响起了一阵热烈的喧闹声。
祁榆木打开窗户，从办公室里伸出脑袋一看，只见水泥路上站着两排年轻人，大约有十七八个人。在两排人周围，还有很多围观的机关干部。
市委书记曹元山，大概就站在大楼下面的阶梯上，忽然之间，大家都没了声音，只有曹元山的那副金嗓子在宏亮地响着。祁榆木依稀地听到两句，好像是努力工作，不辜负党和人民的希望之类的。
金晓敏也跑过来看热闹了，两人一时搞不清是怎么回事。这时，任萍走了进来，也往窗户外面看了看，说：“下派干部!这批人都是下去当书记、乡长的!”
任萍的嗓门很大，南普话说得一板一眼的，还不时地漏出一两滴唾沫。
秘书郑经纶也冲了过来，加入了他们的议论。郑经纶和任萍都是知情人士，郑经纶对每个下派的年轻干部的情况，更是了如指掌。
郑经纶扳着指头说：“这次下派的，总共有十七人。纪委办公室副主任王文郎担任小羊乡党委副书记；市委办秘书李群担任大鹏乡党委副书记；市人大一般干部丛云担任蝴蝶镇镇长助理；团市委常委康建峰担任梧桐乡乡长助理；人事局一般干部吴连生担任采荷乡党委副书记；水电局办公室主任黄土星担任姜池乡党委副书记；物价局一般干部叶志山担任南枫乡乡长助理。”
祁榆木听他一个一个地点过去，有的认识，有的不认识，还有的，连名字也没听到过，当然也就记不住了。前段时间，他已经听说过最近市里要派一批年轻干部下乡任职，两三年后就又回到市机关的。没想到，今天就都要下去了。
祁榆木的心里涌出一种怅怅的感觉，这种事情，对他一点份都没有。这次下派，组织部曾鼓励年轻干部积极报名，接受组织上的挑选，他也曾经想到过自己，可自己到市机关里还只一年时间，根本还算不上什么，要是自己去报名，一定会遭人议论的，认为他官瘾太重的。
郑经纶说：“这批人下去，暂时担任副职和助理，听说，过段时间，等他们情况熟悉了，就把他们提为正职，担任书记和乡镇长。”
任萍说：“这种事情也很难说呀。”
金晓敏也插一句评论：“下去以后阿，能不能再上来还不一定呢。”
郑经纶说：“那不会的。下派干部是一种培养干部的方式，其他地方也都在搞。一般来说，组织上不会朝三暮四乱变的。再说，这些人虽然下去了，干部编制仍留在原单位，户口也不带，这就是为了表明今后是一定要让他们回来的。”
任萍说：“能回来就好，年轻人么，都是有前途的。郑经纶啊，祁榆木啊，你们好好干啊，以后都大有前途。”
祁榆木听任萍提到自己的名字，心里乱了一下。他偷偷地看了一眼任萍，发现这女人说话时目光有点冷，看不出有多少真诚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