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3.君王弃北海 (第2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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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筝看着牡丹，不语。

“我已经是一个死去的人，就应该去我该去的地方。留在阳间，不过是为其他人徒增烦恼。”牡丹每夜与张子游相聚，白日便沉沉睡去，可即使是这样，她也渐渐察觉到心上人越来越不对劲的样子。

“张子游用一身才华换了你，我便要遵守约定，让你和他每晚相聚。”顾筝摇头，“八号当铺，只能典进，不能赎出。”

“可我，怎么忍心看着他失去他所有的骄傲，只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梦。”

美人垂泪，让人心疼。

“我的内丹，还在你那里么？”小莲忽然开口。

“自然是在的。”顾筝虚空一抓，小莲的内丹便出现在她手中，“你想现在就回来？”

“若是凡人，吞了妖精的内丹，会怎么样？”

“你想用你的内丹给张子游？”顾筝皱眉，“凡人承受不了妖力，最终也不过成为不人不妖的怪物。”

“那……鬼魂呢？”

“你想做什么？”顾筝看着小莲，“你想让牡丹吃下你的内丹？你不要命了。”

“哪里有这么严重。”小莲笑笑，“也不过是重新做回小鲤鱼，重新修炼罢了。”小莲想把内丹给牡丹吃下去，是为了牡丹？不，是为了张子游。

张子游爱牡丹，可以舍弃一身才华，只愿与牡丹每夜相会。那她小莲爱张子游，自然也可以为了他，舍弃一身的修为，只为了让他能幸福的过完这辈子。

“生而为妖，是我不能选择的。”小莲走到顾筝面前，拿起了自己的内丹，“但是之后要怎么活下去，就看我自己的选择了。”

她走到牡丹跟前，“牡丹，小的时候，你和小蛮最喜欢喂我吃白馒头，那个馒头真的不好吃，以后你记得，喂鱼不要喂白馒头，喂点肉也好呀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我是你后花园池塘的小鲤鱼呀……”她精魂脱了那具凡胎，变回了原来古灵精怪的模样。

“你是那条橙色的小鲤鱼。”牡丹记了起来，后花园池塘里有两条非常霸道的小鲤鱼，其他鱼放进去，过两日就没了踪影。只有那两条鲤鱼，一直都在池塘里活的非常的好。

“是呀，是呀。”小莲眼睛弯弯，“牡丹对我有恩，所以我来报恩。”小莲将内丹塞进了牡丹身体之中，因为牡丹如今是魂魄，那内丹一入身体，便被魂魄自行化掉。

“小莲！！”顾筝气急败坏的看着小莲就这么将自己的内丹给了牡丹。

“阿筝，你记得把我带回去给我娘啊……虽然，她一定会生我的气。”小莲说着，精魂慢慢散去，最后，只剩一条橙色的鲤鱼在地上扑腾。

顾筝上前一把抓起那鲤鱼，消失在林中。

牡丹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切，她的魂魄开始发烫，慢慢的身体竟然有了实体。她伸手摸了摸张子游的脸，本以为还会穿透而过，却没想到摸了个正着。

“牡丹……”张子游熟睡醒来，正巧抓住了牡丹尚未收回的手。

很久很久之后，久到城中名唤小莲的姑娘都已经做了人家奶奶；久到朝廷已被改朝换代；久到张子游与牡丹都已垂垂老矣。

曾经相国府池塘里的小鲤鱼，终于在自己母亲的帮助下，重新化为了人形。她也叫小莲……

“娘亲啊，我们整日的呆在池塘里好无聊啊……”

“等你修成仙身，你想去哪里老娘都懒得管你。”

小莲撇了撇嘴，修成仙身很困难么……她可是只花了几十年就修出了人形。

重新从小鲤鱼做起的小莲，修炼一途却毫无阻隔，心魔，历练，劫数好像统统都和她无缘，吃饭喝水睡觉仿佛也在修行，这样的神速，修成仙身，似乎也不再是遥遥无期的愿望。

“这都是命数。”

春花最后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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