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昔日重现 (第1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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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望无垠的大地上，白茫茫一片，只有北边群峰环绕成一座坚实的屏障，它阻挡血雨腥风，却送来吉祥安康。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北岭吧，百里不同天；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北岭吧，已经荒芜无人烟。

林纾看见自己就站在这片大地上，朵朵银白，舞动寒冷的穹天就这样下落，发丝、衣服，围巾，满满的雪花片。忍不住伸出手接住一朵，细细一看是火云形状的雪片，回家的感觉真好，就连这片雪都为了自己而下。

可为什么这么悲伤，广袤的大地上只看得见自己一个人，经历了这么多自己却仍像个需要陪伴的孩子，而在梦里，那些陪伴自己的人都远去了，这才发现悲伤深处其实空无一物。

而幸好，这是个梦而已。

林纾睁开双眼，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浮雕天花板，脑子昏昏沉沉，但依稀记得韩沉在自己眼前倒下的样子。

“林纾，你终于醒了。”

林纾这才看见守候在旁边的刁翎羽。

“我怎么在这？韩沉呢，韩沉怎么样了？”林纾艰难坐起，焦急地问道。

“你别急别急，他在楼上休息，幸好他们这麻醉的剂量不大，不然不知道你要什么时候醒来了。”

“他的伤怎么样？”

“你先顾好你自己吧！”刁翎羽收起了笑容：“你不能总让别人替你担惊受怕啊。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？你不觉得我们已经越走越远了吗？我再也不是你的青鸟了。”

“你在胡说些什么？”

“两次了。你上邙山找瑛姑时候没有告诉我，你因为韩沉而伤心的时候也没有告诉我。我还算你的朋友吗？”

“不是这样的青鸟，你活着也是我能坚持下去的原因之一。”

“也许一开始你就是对的，我不应该离开青城。不离开就不用因为不能跟你一起承担而觉得难受。”

看着刁翎羽红了眼眶，林纾心里满是歉意，她抓住刁翎羽的手：“我怎么会不想让你和我一起呢？三百年了，我们一直都生活在一起，对于我来说你和瑛姑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。那，那我以后不理韩沉，不跟他一起玩，这样我也不会因为他做什么傻事，你也不会难过了。”

听了林纾的这一番话，刁翎羽破涕为笑：“我只是在吃韩沉的醋而已，谁叫你为了他总丢下我。”

“我错了我错了。”林纾撒娇求饶。

“那可不行，我第一次见你为了一个男人这样，也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男人也能让你如此牵肠挂肚。”

“什么牵肠挂肚啊，我才没有呢。”临沭假装不屑地掩饰道。

“瑛姑不是常说，有花堪折直须折，莫待无花空折枝嘛，你应该好好把握机会才对！”

“那你不生气了？”

“我只希望，我是你受伤之后想要依靠的第二个肩膀就好。”

“其实，那天我是想找你的，可是看你在广场玩得那么开心觉得不应该扫兴。”

“傻瓜，我的肩膀就是为你准备的。”刁翎羽拍拍自己的肩膀。

“拉钩，以后谁都不能丢下谁！”林纾伸出了手指。

刁翎羽笑着也伸出了手，不过还没拉上钩呢，她又想起了什么：“有件事我还是告诉你比较好。”

“什么事？”

“韩沉被救回来以后，不让任何人帮他清洗伤口，硬说自己可以处理好。他只从我这要了一些有助伤口愈合的药之后就锁起了房门，已经一天多了，也没个动静。”

“什么？”林纾立刻掀开了被子，可头脑还是一阵发昏。

刁翎羽立马扶住她：“都说你自己的身体还没好了，你怎么还这么激动。”

“他怎么能自己处理伤口，他可是伤在腰腹间啊。”

“不只是腰腹，胸口上也挨了一刀。”

“我去，我去照顾他。”

“不行。”刁翎羽坚定地说道。

“求求你了，毕竟他是因为我受伤的。”见刁翎羽还是不同意，林纾决定继续说服：“你不是说有花堪折直须折吗？我就应该乘这花朵被摧残的时候去拯救他，非逼得他以身相许不可。”

刁翎羽笑着摇了摇头：“真拿你没办法，流氓起来还真不是人。”

“谢谢组织恩准！”林纾轻快地下了床，也顾不得多套几件衣服就往门外冲。

“记得，有事叫我！”刁翎羽在后头喊道。

“幸好我藏了把备用钥匙。”林纾从走廊窗台盆栽下取出钥匙悄悄打开房门，踮起脚尖慢慢往里走。

韩沉正沉沉睡着，露在被褥外的手也缠了点绷带。平常盛气凌人的那张面孔突然变得温和，林纾慢慢蹲下，从他的发丝里看到的夕阳显得更静谧了。

“都说了以后各走各的，你为什么还傻到来救我。那些人明明都是亡命之徒，你为什么还相信他们的话？你是化魂人死不了很了不起吗？你骗人，你明明会死？还是我亲手推你去死的。”林纾小声而语无伦次，生怕吵醒了韩沉，可又希望他都听到这些话。

“我害怕有人从我身边死去，不是死亡可怕，而是无能为力的感觉可怕，更可况看着自己在乎的人倒下？”也不知怎么的，此情此景让林纾想起了卓星灿跟她说过的这段话，林纾慢慢将韩沉的手放进被窝里：“不为露水之情，过多停留，可还是要爱啊。总归是要分开死的，天长地久朝生暮死的，谁怕谁啊。”

“林纾。”

林纾转头看见了柯子星，正要站起来却发现有些困难。

柯子星立马上前把她扶到床边：“我到翎羽房间找你，她说你在这。”

“我来看看他。”林纾又转头看了看韩沉。